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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直播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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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路揚“撲通”一聲被人摔在地上,那幾個人聽到了動靜才回過頭來,然後,路揚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三名男子中除了沙皮特,還有兩名黑人中年男子,女人赫然是那個離別以久的吳瑤瑤。看到地上顯得實在是有些狼狽的路揚,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覆雜的東西。

和上一次分開時相比起來,她顯得更加憔悴和疲憊,原本小巧玲瓏的身軀也顯得更瘦削了,臉上有一種不健康的白。盡管如此,依然無法掩飾她作為舞蹈演員的柔軟和靈動,以及她風華正盛的青春和嬌嫩。只是這種風采之上蒙上了許多沈重的東西。她穿著一件灰色的長風衣,高跟鞋,原來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已經重新恢覆了它本來的顏色,長發披肩。

當路揚出現的時候,沙皮特就一直看著她。她驚詫了片刻後,臉色變得越來越冷漠。她問道:“怎麽會是你?”語氣和神情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多年前認識的人,僅此而已。沒有欣喜,沒有期待,也沒有親密的久別重逢。

這讓路揚覺得她變得有些陌生。他慢慢地坐了起來,臉上同樣沒有任何表情,當然也沒有回應,只是心裏為她感到一陣隱痛和憐惜。

“你怎麽會在這裏?誰讓你在這裏的,真是讓人討厭。”她突然發起脾氣來,人跟著也站了起來。

沙皮特喝了一口酒,說:“聽說你恨他,我就把他抓到這裏來了,交給你處置。”

“我當然恨他,他害死了我的父親,毀了我的生活和一切,我……我恨死他了。”

沙皮特的視線終於慢慢地從她的臉上移開,轉向了路揚:“你這麽恨他,要不你新手殺了他吧!?殺了他,你也許就再也沒有恨了。”說著他又補充道:“你要報仇的話,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因為你不殺他的話,他也很快會死在我手裏。”說著他向一旁的保鏢伸出了手。

黑人保鏢從腰間掏出一支手槍遞給他。他又轉遞給了吳瑤瑤。她想了想,還是接了過去。

“瑤瑤,我是路揚,你看清楚了。”路揚看到她接過槍來,有些慌了,但不是完全怕她開槍打死自己,而是擔心她這一槍下去,從此萬劫不覆。她是一個本質善良、單純的女孩,是什麽東西讓她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冷漠?

“我當然知道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都是你毀了我。”她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

“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路揚突然不想多說什麽了,因為她說得沒錯,是自己一手造成了她的悲劇,當然他也可以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她的父親吳江月造成的。

“殺了他吧!死在你手上,他也許還幸運一點,否則他會死得更慘的。”沙皮特在旁邊小聲地“鼓勵”她。

路揚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沙皮特不會就這樣便宜地讓自己死在她的手裏,因為這些人恨自己遠勝於她,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自己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對這幫家夥而言肯定還有“大用場”的。

“你開槍殺了我吧!死在你手裏總比死在這些混蛋手裏好受些。”路揚聲音有些嘶啞。

“小姐,你開槍啊!解脫他,也成全你自己,只要他一死,你的心裏從此再也沒有了仇恨這種情緒。”沙皮特的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笑,這個有名的笑臉虎總能在談笑間致人於死地。

吳瑤瑤的手槍舉了起來,對準了坐在地上的路揚少校。路揚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沒有任何色彩,麻木而冰冷。他嘆息一聲:“來吧!”

吳瑤瑤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半晌後,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槍:“我從來沒殺過人,給我點時間再好好想想行嗎?”

沙皮特笑了:“當然可以,殺人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有些思想準備,我不逼你。”

吳瑤瑤淒然一笑:“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

沙皮特打了個響指:“送小姐回屋休息。”

一個黑人女傭走著小碎步過來扶住著她往屋裏走,走了幾步後她又站住了:“沙大哥,這個人一定要留給我。”

沙皮特笑著說:“當然,我給你留一天的時間好好考慮,這二十四個小時之內,你可以隨時來要他的命。”

“好,謝謝!”她冷冷地說了一聲就走了,連頭都沒回一下。看著她穿過花園的植物走廊,消失在一樓的大門口,路揚還有些恍然。

“你用什麽辦法讓她變成這樣的?”

沙皮特說:“你是不是很失望?曾經的小情人現在居然殺你,連我都覺得有些意外,我真為你感到可悲。”

路揚無力地承認道:“我也覺得很可悲。”

“現在她走了,我可以告訴你更可悲的事情。”他猥瑣地笑了笑:“你想像不到她跪在我前面求我的樣子吧?那個小可憐樣,嘖……嘖……嘖……真是讓人心痛,她老爹在的時候,她幾時正眼看過我?”

路揚一個激靈:“你用毒品控制她?”

“比毒品可刺激多了。”

“你媽壁的可真是卑鄙……”

“別罵了,你也會跪下來求我的。要不是我以為你被他們一針打死了,你早就應該嘗到這滋味了。”沙皮特很“紳士”地笑了笑,然後他彎腰和兩名黑人男子小聲說了幾句,幾名武裝分子重新將路揚按在地上,把他五花大綁擡了起來送回到了閣樓上。路揚被重新吊起來後,兩名戴著口罩的男子提著一個小藥箱跟著進來了。和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一臺攝像機和一臺電腦,還有兩盞燈。

其中一名戴口罩的男子打開了藥箱,從裏面取出一小瓶註射液體和一支註射器,將藥水抽進管子後,他走到路揚的面前:“趁著你現在還清醒,有什麽想說的嗎?現在說出來的話,你會少吃很苦頭,否則我這一針下去後,你不但要受苦,而且該說的都會說出來。”

他的聲音讓路揚眼前一亮,因為他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這正是那個據說是CIA的臥底,我方叛徒的胡小山。

“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你確定?這一針下去後,除非是有超人一樣的意志力,否則的話你肯定是扛不住藥力的。”胡小山冷冷說道。

旁邊的人沒耐心了:“阿山,不要和他廢話了,趕緊動手。我們要向全世界直播審問二十一區所謂的兵王,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都看看,看看他們的英雄是如何跪倒在我們腳下的,是如何將他們所謂的機密在全世界範圍內公開。”

路揚迅速判斷了一下,胡小山的話從某種方面來說是一種暗示,雖然他不知道這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藥物,但是他告訴自己只要有強大的意志力,是可以抗衡這種藥物的。同時他心裏又苦笑一聲,作為二十一區最耀眼的明星,居然會在全世界面前直播出自己的醜態,這不得不說是給二十一區和中國軍人丟臉了。他在心裏告訴自己,萬一挺不住的時候,自己就算是把舌頭咬斷也不給這幫王八蛋說一句有用的話。

“是的,不要廢話了,要來就快點。不過在我下跪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不可以滿足我?”路揚沒好氣地說道。

“什麽請求?”

“小爺我想喝口水,我已經三天沒喝過水了。如果你們再不給我水喝,不用給我打針我就會掛,到時你們別說讓我直播下跪,就算讓我動一下嘴皮子都是不可能的。”路揚大至了解他們即將給自己註意的藥物,無非是一種通過刺激神經而達成某種目的的精神藥物罷了,喝水有利於沖淡藥物的影響。

“不能給他水喝。”旁邊有人在反對。

胡小山沈默了一下,小聲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終於同意了。沒一會兒虎紋哥拿著一瓶水從門外進來,餵完路揚後,他重新退到了門口。

屋子裏的燈光亮了,兩盞燈對準了吊在屋子中央的路揚。針慢慢地刺進了他的血管裏,這個畫面通過電腦網絡同步傳輸,很快進入到了萬千臺電腦上,全世界幾乎所有的情報機構都通過網絡實時收看到了這場特殊的直播——一個全世界情報機構和特種部隊都深感興趣的中國年輕人,深陷恐怖組織慘遭毒手,接下來有可能是報覆性的更為血腥的“斬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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